南方论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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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方人饭量大

一个规律,基本成立:从北到南,虫子越来越大;从南到北,饭量越来越大。

事实证明,南方人的胃是能慢慢撑大的。而多年来用“硬菜”养成巨胃的北方人,在精巧温润的南方菜面前,还是需要用数量来填饱肚子。

“在广东才知道饺子还能论个卖,1块2一个。我足足吃了50块钱才停嘴。”山东汉子大刚把最后一个虾饺塞进嘴里,从堆成小山的蒸笼里起身离开,准备去肠粉店吃下一顿早饭。常在南方出差,原本用惯了大海碗的他,也爱上了小碟小碗的精致和美味,但唯一困扰他的是——真的吃不饱!

糖醋小排只够尝个咸淡,白灼菜心只有几根青菜,肠粉吸溜一下就滑进肚了,点了份鸡汁面,挑了一筷子,碗里只剩汤汁和一点葱花。

每次和南方的同事聚餐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只吃了半饱,大刚又溜进了饭馆开吃第二场。

大刚还记得第一次来南方,是八岁时跟团去苏州旅游,一进饭馆,服务员转身往后厨跑:“山东的来啦!上大碗!”

“今宵离别后,何日君再来?喝完了这杯,请进点小菜”是邓丽君唱的离别曲,“进”这个字用得妙,但也只有在南方才有这样雅致的送别宴。如果是在北方,那可能就要改成“来点猪肘子”“端上铁锅炖大鹅”“再塞个烙饼卷带鱼”了。

尤其在东北的饭馆,人人都像搞“吃播”似的。碗比脸大,菜用盆装,吃个烧烤更是气势汹汹,二十多串羊肉是标配,再来若干板筋脆骨、豆皮鱼、豆腐烤韭菜助兴,一顿吃完签子能插个孔雀开屏。

如果你问东北人为什么饭量大,他会信誓旦旦地告诉你,在东北饭量小活不过冬天。这并不是空穴来风。根据伯格曼法则,动物的体形会随着生活地区纬度或海拔的增高而变大。高纬度地区的人需要补充更多热量,用于劳作及御寒。他们的食物消耗特别是碳水化合物,要高过低纬度地区。全球范围内也是如此。

再有就是饮食结构的原因。北方人吃肉吃主食极其凶猛。总有人觉得北方人有两个胃,一个装馒头、米饭、面条、烙饼,另一个装其他菜。

一般来说,南方人习惯将菜和米饭分开烹调,而北方的很多“菜”则是将粮食、菜和肉一锅炖。如果要一份鱼头泡饼、一份疙瘩汤、一份肉炒饼,在吃“菜”时不少碳水化合物已经进肚,但通常北方人还会再来一份主食,一顿饭下肚的分量就更实在了。

从南北饭馆追根溯源到菜市场,会发现更多端倪。

在南方菜市场,买三四根小葱,一条肋排,一个土豆,一个鸡蛋或一块西瓜都没问题。在北方菜市场,数辆双轮小推车走走停停,人们循声问价,麻利装车,手提肩扛,一捆大葱,一兜子土豆,半扇猪,两个南瓜,几乎每人手里都拎着十斤八斤的菜,以一副“吃完这顿就去冬眠”的架势尽情选购。

北方的直爽大气,南方的精致考究,不仅体现在菜肴里,也蕴藏在两地文化的方方面面。南北差异之所以有趣,是因为这里面涵盖了太多对本地文化的热爱,对别乡文化的好奇和新鲜。

汪曾祺曾在《手把肉》里写道,两个内蒙古人吃东来顺涮羊肉,两个人要了十四盘肉,服务员大惊,他俩轻描淡写:“前几天我们在呼伦贝尔,五个人吃了一只羊!”作为一个买奶茶加了七八种料,结果把杯底撑掉的西北人,我只想说一个真理:真正的吃货,不分地域。

一个规律,基本成立:从北到南,虫子越来越大;从南到北,饭量越来越大。事实证明,南方人的胃是能慢慢撑大的。而多年来用“硬菜”养成巨胃的北方人,在精巧温润的南方菜面前,还是需要用数量来填饱肚子。“在广东才知道饺子还能论个卖,1块2一个。我足足吃了50块钱才停嘴。”山东汉子大刚把最后一个虾饺塞进嘴里,从堆成小山的蒸笼里起身离开,准备去肠粉店吃下一顿早饭。常在南方出差,原本用惯了大海碗的他,也爱上了小碟小碗的精致和美味,但唯一困扰他的是——真的吃不饱!糖醋小排只够尝个咸淡,白灼菜心只有几根青菜,肠粉吸溜一下就滑进肚了,点了份鸡汁面,挑了一筷子,碗里只剩汤汁和一点葱花。每次和南方的同事聚餐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只吃了半饱,大刚又溜进了饭馆开吃第二场。大刚还记得第一次来南方,是八岁时跟团去苏州旅游,一进饭馆,服务员转身往后厨跑:“山东的来啦!上大碗!”“今宵离别后,何日君再来?喝完了这杯,请进点小菜”是邓丽君唱的离别曲,“进”这个字用得妙,但也只有在南方才有这样雅致的送别宴。如果是在北方,那可能就要改成“来点猪肘子”“端上铁锅炖大鹅”“再塞个烙饼卷带鱼”了。尤其在东北的饭馆,人人都像搞“吃播”似的。碗比脸大,菜用盆装,吃个烧烤更是气势汹汹,二十多串羊肉是标配,再来若干板筋脆骨、豆皮鱼、豆腐烤韭菜助兴,一顿吃完签子能插个孔雀开屏。如果你问东北人为什么饭量大,他会信誓旦旦地告诉你,在东北饭量小活不过冬天。这并不是空穴来风。根据伯格曼法则,动物的体形会随着生活地区纬度或海拔的增高而变大。高纬度地区的人需要补充更多热量,用于劳作及御寒。他们的食物消耗特别是碳水化合物,要高过低纬度地区。全球范围内也是如此。再有就是饮食结构的原因。北方人吃肉吃主食极其凶猛。总有人觉得北方人有两个胃,一个装馒头、米饭、面条、烙饼,另一个装其他菜。一般来说,南方人习惯将菜和米饭分开烹调,而北方的很多“菜”则是将粮食、菜和肉一锅炖。如果要一份鱼头泡饼、一份疙瘩汤、一份肉炒饼,在吃“菜”时不少碳水化合物已经进肚,但通常北方人还会再来一份主食,一顿饭下肚的分量就更实在了。从南北饭馆追根溯源到菜市场,会发现更多端倪。在南方菜市场,买三四根小葱,一条肋排,一个土豆,一个鸡蛋或一块西瓜都没问题。在北方菜市场,数辆双轮小推车走走停停,人们循声问价,麻利装车,手提肩扛,一捆大葱,一兜子土豆,半扇猪,两个南瓜,几乎每人手里都拎着十斤八斤的菜,以一副“吃完这顿就去冬眠”的架势尽情选购。北方的直爽大气,南方的精致考究,不仅体现在菜肴里,也蕴藏在两地文化的方方面面。南北差异之所以有趣,是因为这里面涵盖了太多对本地文化的热爱,对别乡文化的好奇和新鲜。汪曾祺曾在《手把肉》里写道,两个内蒙古人吃东来顺涮羊肉,两个人要了十四盘肉,服务员大惊,他俩轻描淡写:“前几天我们在呼伦贝尔,五个人吃了一只羊!”作为一个买奶茶加了七八种料,结果把杯底撑掉的西北人,我只想说一个真理:真正的吃货,不分地域。(摘自《特别文摘》2019年第8期)